揉揉柔柔

晃晃悠悠月色沉
多情薄情哪种人

【短打】白逍遥 X 晨师傅

  白逍遥很爱玩他毗卢帽旁两条手感上乘的飘带。虽然每每当人要上手的时候,晨师傅都会分去温和得不显嗔意的眼神,再阻断这不敬的行径,阻不断的,也就由他去了。

  

  他们一路结伴东行,总算又到了一个城镇,时不过三两日,白逍遥就已经单方面混了个亲近。

  

  他不记得真身那些凡尘琐事,甚至记不清小谷相貌几何,只知望着碎骨心慌气闷,闭关大成后不愿再终日留在昆仑,修书一封便四处八荒天地逍遥。

  

  多久过去了?惩凶除恶,一仗侠义仁气,撩撩路边盯着自己看的姑娘,琐碎平淡,让早几百年超脱横流物欲的白逍遥品出了点无聊,心下隐觉不如回山门打坐来得舒服。

  

  也就是这时,让他赶上了一场解围。三三两两的歹人不怀好意地围着一个落单的和尚,只消一眼他便认得这人身上至少挂着五件宝器,手中还拎着沉甸甸的布袋,面上也无惊惧之色,泰然置若身外。

  

  财不外露懂不懂?你逍遥爷爷都没这么野。

  

  白逍遥一蹬一踩,给无辜街坊的土胚房留下一串尘起飞扬的潇洒,臂弯一捞,抓着人就跑。身后不忿的人起初还跟得紧,白逍遥顺势就挪到了更好发力的腰部,却是被细得一惊,以为自己冒犯了一位比丘尼,这才认真瞥了眼被迫飞奔的受害者,无奈着微笑的人线条硬朗,五官俊似刀削石刻,一汪泪泉清逸温润,无端折人心神。

  

  好事,男人无疑。坏事,心鼓如雷。

  

  ……

  

  

  

  白逍遥劝他收好行囊,上个街别这么张扬,一身袈裟不是龙袍,我……好吧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当你的侍卫的!

  

  晨师傅摇摇头,劝他少安毋躁,劝他安之若素云云,惹白逍遥腹诽就一句管好你自己,非得说这么多成语。话锋又转,劳他独个儿打尖,自去会会私事。

  

  白逍遥狐疑,顶着注视也不敢疑有他,讪笑着麻溜滚了,眼神还拉丝糯糊。晨师傅心下一叹,又外挂了几串银钱。

  

  于是根本未走远的白逍遥寻着热闹赶来时,是一番更为嘈杂难解的旧景。颊陈横肉的恶霸瞪着眼,手中盘着掠来的宝物,贪婪地垂涎更多,被推搡的人没有还手动作,只是透着几分悲悯,须臾被拽到在地。

   

  白逍遥腕一抖,剑锋眩光亮得四下心惊,天光下晨师傅一瞬不落地望着他,散落的布袋掉出闭月羞花瓣瓣映得玉面似眼角泛红,浅得苍白的薄唇即离复又黏滞,轻轻抿了抿,眼中晦涩又深了几分。

  

  白逍遥一阵心慌,没由来的。他想起那个恶毒诅咒,想起猩红浆血翻涌的画面,想起初遇时那种拧着心尖脉门不得喘息的情爱苦。他的手在颤。

  

  我的佛陀,你能拿什么渡我这条烂命?

  

  ……

  

  

  

  晨师傅竖起食指,指腹抵上主动凑来的软唇。语尾难掩羞怯,神态却端得大方自在。

  

  白逍遥显然收着劲,却勾着那点缱绻旖旎情丝不放,盼着那份葳蕤潋滟悸动不移。他就冲着这不会拒绝的弱穴死捣,捣得火星迸裂,捣得洪水滔天。

  

  晨师傅觑着距离,斟酌开口,却是一段难懂梵音。白逍遥脑中描摹每厘肤腠,镌刻每句经文,灯烛晃耀下似有不于凡世的金光。半晌厢房沉寂,晨师傅说若你此夕能背下这《普门品》,我便同你走。

  

  白逍遥欣然,竟真净心记诵经文,若有思悟,两人彻夜未眠。

   

  一偿夙愿后,胴体相距不过一尺,爱人恬然却气息微乱,白逍遥踟蹰片刻,珍重地在他眉间落下一吻,最终沉沉睡去。

  

  ……

  

  

  

  白逍遥亲手将他下葬。

  

  小谷八十一次罹难,竟不及这一次之痛。

  

  晨师傅在他眼前被利器穿刺,赶到时只堪堪扶住蹙眉摇着头倒下的人,殷红染了满手。

  

  杀手逼供出了恶霸,恶霸痛斥这臭和尚竟是个骗子,财宝到手后尽数化为灰烬,自己何曾被如此戏弄过?

  

  白逍遥不能杀生,绝意寸止逼得他险些走火入魔,那晚涌入脑中的经文却唤回了理智,在午夜梦回时时作响。他原定守他三年便此生不再踏出昆仑,第二年偶然路遇一位途径此处的高僧,他听闻了恶霸散财之事,略有所感,得知白逍遥为其守墓,希望能印证猜想。

  

  墓中白骨现金色,如锁子环环相扣,层层钩连,僧人了然,直道此为菩萨化身,使命即为点化众生,切莫辜负他的度化之心。

  

  白逍遥咽了咽嗓子,问,凡人可同菩萨相爱?

  

  僧人和善一笑,无解,殊途。化身若动凡心,也会归于尘土。

  

  白逍遥这才知道,晨师傅确实是个骗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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